试酒-W

半生心思,一壺江山

心腔【五】

这一出来,有的小天使想逸尘致远了,有小天使想阿霆小超了,你们……233333

他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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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哮喘,治疗之后三年内不发病基本上可算得上是根治,半年前易峰着了凉,反反复复咳了很久,重新诱发了旧症。当时还真的是住了好久的院。

今天夜里他穿着单衣在外面站了很久,后来又下了雪,他彻底冻坏了。比预定时间早回来的爸爸看到了靠在大门口的他,那时候他已经咳个不停了。

有点凶险的病症。

半年前易峰给伟霆打了电话,正是他的哮喘重新发作的时候。

如今才半年,竟然又来了一次。

伟霆和医生打听清楚了情况,再加上被爸爸疾言厉色了一番,也有些委屈。他再靠过去看一看床上的易峰,看他一直喘个不停,脸上全是潮红,太阳穴还有细细的青筋蹦起来,鼻尖上额头上全是薄薄的汗水,伸手一碰,烧得滚烫。

伟霆再次被吓了一跳,这小家伙虽然不爱闹腾,但是至少也是个会笑会跑的,这会儿真是烧得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了,那呼吸急促而艰难,连伟霆都跟着气短起来了。

爸爸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伟霆自己处理了,狠下了心连人影都没了,伟霆知道爸爸的脾气,便也不去找他,赶紧重新叫了医生给易峰拉上氧,然后再绞了冷毛巾往他额头上敷,帮他物理降温。

伟霆送走了医生,小心翼翼用毛巾擦一擦易峰烧得红扑扑的脸颊,再顺着去擦衣领后面的肌肤,擦过了再往下挪一挪,碰到了易峰细致的锁骨,觉得居然没什么肉,又吓了一跳。

唉。

伟霆本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会儿看一看易峰恹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自己便也认命留了下来照看了易峰半夜。

夜里易峰的烧依旧不退,呼吸倒是安稳了许多,伟霆借着壁灯看他氧气罩下面的唇色,苍白,而且干燥。伟霆想了想,把氧气给去了。

氧气罩一拿开,易峰仿佛轻松了一大截,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把自己的肩膀缩了回去。

伟霆看他浑身都在冒汗,有点着急,看了看点滴,走得也不快,可是也不敢乱调,于是便想着去掀他的被子。易峰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可是偏偏又烧得厉害,连眼睛都仿佛要烧出水雾来了。

伟霆愣了一下,伸手摁住他的胳膊,问:“Evan?”

易峰的手抬起来猛地抓住了伟霆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烧过了头,他的手反倒微微地凉。

伟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也只好盯着他,依然摁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动作太大把手上的针头给拔出来了,到时候滚了针又是麻烦。

易峰小幅度地抬了抬身子,仔细看了看他,然后说:“William哥?”

他及不确定地问了一声,不等回答便落回床铺之间去,他仿佛安心了一般,重新闭上了眼睛。可是眼泪却流了出来,噼里啪啦地掉,从他的眼眶里滚出来,有些滴到他的鼻尖上,有些流到另一只眼睛里,最后悄悄掉进枕头里。

易峰一哭,气马上就不顺了,他难受地喘了一下,带着重重的鼻音呜咽了两声。

伟霆被他搞懵了,再看他泪凝于睫莫名其妙地伤心,更是觉得手足无措了。他站了起来,探过身子在易峰上方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擦了擦易峰的眼睛。果然,触手全是冰冰凉凉的泪水。

哭什么?!

伟霆有点震惊,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伺候过谁,更没伺候过这种会哭的!他急了,在易峰的背上顺了顺,嘴里不着调地安慰他:“……唉?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成这样,你怎么了?”

易峰不说话,闭着眼睛抽抽噎噎的,听着可怜。伟霆想了想,用手背去贴他滚烫的脸颊,小声逗他:“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哭呢?Evan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

英文名字总归是有些棱角,生硬地紧,伟霆喊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居然有了回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近人情。伟霆怔了怔,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叹息一般去叫易峰的名字:“不哭了……峰峰不要哭……”

长大的易峰一般不喜欢别人叫他峰峰,关系不好就装没听到,关系好就直接瞪,和小时候倒是不一样,越长越内敛,越长越不爱和莫名其妙的人有交情,高冷极了。

除了伟霆,他喜欢伟霆叫他峰峰,甚至有时候他惹得伟霆烦了,伟霆就会压住一边的眉毛,挑起另一边的,指着他的鼻子喊:喂,你差不多一点。看着伟霆不高兴,扑上去撒个娇,喊两声“威廉哥”也就算了,伟霆就拿他没办法。这法子简直百试百灵,没有一次意外。

 

这一晚烧得迷迷糊糊的易峰又想爸爸妈妈,又觉得难受,哭了老久,赚了几声峰峰,便也昏昏睡过去了。

 

伟霆一夜都没怎么睡,早上的时候摸一摸易峰的额头,烧似乎也退了,略略放心了些,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另一边易峰也睁开了眼睛,他找了找人,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伟霆,伸手去摸自己昨天穿着的单外套。没摸到,看了一圈,发现挂在衣架上。他身上没有一点点力气,还觉得头痛,但是他看了一眼伟霆,再去看看自己的外套,挣扎着坐了起来。

伟霆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易峰想下床,自己一下子跳了起来,几步就跨到了床边,把人摁回去,然后问:“做什么?”

易峰眨了眨眼睛,乖乖躺着,拽起被子把自己盖着,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看伟霆。

伟霆瞪了半天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最后也只好放弃了。他再一次摸了摸易峰的额头,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退烧了。他的手覆在易峰的额头上,皱住了眉,感觉不出来,试了半天觉得烦,就自己靠了过去,把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还是凉的,看来真的退了。

 

没大事了,伟霆忍着头昏脑涨,拉了凳子往床边一坐,打算好好问问。

易峰看他这阵仗,也有点紧张,看着伟霆坐好了,抬起一条长腿往椅子脚上一搭,然后问他:“你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样了?”问完了补一句:“说实话。”易峰说:“冷了……冷了就咳嗽,然后就……”

伟霆问:“怎么不穿衣服?”

易峰说:“穿了。”

伟霆笑了两声:“你骗我呢?穿了衣服,在家里冷成这幅样子?”

易峰小声说:“我出去找你……”

伟霆不说话了,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一种奇奇怪怪的辛酸绕着他转啊转,让他一时之间语塞了。

原来是和自己有关系。伟霆想了想觉得气不过,只好再问:“你找我什么?打个电话会不会?往外跑就算了,还不穿厚了?”

易峰重新把被子拉回去,盖着自己,只露出一双忽闪闪的眼睛。

伟霆叹了口气站起来,觉得想骂两句也不知道骂什么,只好问:“饿不饿?”易峰点头。

家里的佣人都放了假,伟霆也从来都不是很依靠他们,这会儿自己开了口问人家饿不饿,问过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警告易峰:“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跑,等我一下,知道吗?”

易峰再点头。

伟霆下楼去煮了粥,怕易峰没胃口,剖了两颗红枣丢进去,然后看着锅发呆。爸爸不在,赵叔不在,家里的人都不在,屋子这么大,以前过年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冷锅冷灶的,年也勉强就过去了,现如今他居然开了火给人熬粥,热气腾腾的,窗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伟霆走过去用手擦开一道水痕,发现昨天夜里竟然下了好大的雪。厚厚落了一院子,没人踩,干干净净的。

院子里的红灯笼昨天也忘了开,想起昨天晚上自疯了似的往回跑,也觉得有点可笑,笑了半天转过身再去看火。

伟霆端着煮好的粥上楼去,上去才发现易峰又睡着了。他睡得安稳多了,整个人也不再紧紧地绷着,他一只胳膊伸在被子外面,安安静静闭着眼。伟霆只好把碗放下,走过去抓着易峰的胳膊就往被子里塞。易峰自己收了一下,转了个身,没醒。

唉。

伟霆再一次叹气,走过去把窗帘拉起来,让屋子里暗一点。其实有个人陪着,也还挺不错的。

 

养了一个多星期,易峰总算是好了,又可以到处游游玩玩了,伟霆倒是被他吓怕了,一看他要出门就拦着,拦不住就抓了衣服使劲往他身上披。爸爸也回来了,他把伟霆叫道书房,问了易峰的情况,问清楚了就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三个人过年,居然难得的欢乐,爸爸会在七天之内推开一切应酬,就呆在家里。伟霆也关了手机不接电话,整天拿了象棋追着爸爸要杀两盘。易峰在旁边看了两天,居然学会了。

爸爸发现之后,便不和伟霆玩了,把地方让给易峰:“小孩子一起玩吧,我要休息一下。”

易峰看着爸爸上了楼,直接一个当头炮。伟霆的眉毛跳了一下,问他:“你会不会啊?”

易峰说:“会。”

两个人就下棋,下着下着易峰就试着开始赖皮,吃了子要悔棋,被伟霆一把抓住了:“哪有这样的,举棋无悔,观棋不语,玩棋的两个规矩不知道吗?”

“啊,”易峰抬起左脚跺一下,“哥!”

伟霆不答应:“叫哥也不行,不能就是不能!”

易峰可怜兮兮地看着伟霆,嘴里说:“哥……”

伟霆丢开他的手,烦躁道:“怕了你了,就一次啊,就这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也就不是问题了,易峰愣是在不断的悔棋中彻底学会象棋了。

伟霆和易峰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两个人可以安安分分对着吃一顿饭,伟霆有时候还会主动逗一逗易峰,逗过了也就过了。变化比较大的是易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怎么怕伟霆,他在伟霆面前小心翼翼的状态几乎消失了,甚至学会了打滚撒泼,好像算准了伟霆不会把他怎么样。

 

伟霆看着易峰,总觉得他软软的,也生怕他的病有点什么后遗症,能让就让着,尽量不招惹他。

不过有个人每天跟着他,像个小尾巴,烦是烦,但也算是热闹。

便也由着他了。

 

易峰生病之后总是过了十二点就有点咳嗽,夜里阴气有点重,伟霆随手翻过小儿哮喘的病因,觉得让他不咳嗽也能缓解很多,于是夜里会起来看看他,易峰有时候踢被子,有时候睁着眼睛不睡觉,有时候还开着小夜灯大半夜地玩,伟霆终于受不了了。

他把易峰揪到自己的卧室里,问他:“这床大不大?”

易峰说:“大。”

伟霆再问:“睡这里挤不挤?”

易峰说:“不……”

伟霆道:“那今天晚上就睡这里,我看你晚上还搞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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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处于一种愧疚阶段,会慢慢发现弟弟的好~我今天手受伤了,敲得少……原谅我吧,亲我一下,来(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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