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酒-W
晕浪【十一】
来更文，发现小伙伴赠的海报。谢谢小天使 @青葙公子
（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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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喜欢你，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喜欢爱本身。”
项允超在项家大宅再一次见到区先生，有些小小的惊讶，但他还是尽可能礼貌地和区先生打了招呼：“区先生来T城有何贵干？”
区先生正在和项生谈话，他听完项允超的话，立刻抛下了项生，对着项允超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的西装袖口有着暗色的花纹，他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袖口，“听说项总最近有些难处，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真没想到，项生竟然认识这位区先生。
项允超听完笑一笑，退了两步：“你们慢聊，我还有事。”
他不是很愿意看见这位区先生。这位区先生让项允超很不得劲儿。他慢而阴，可是偏偏会笑。当初在意大利，好歹有陈霆和区彦文，他才没有觉得太难受，如今在项家见到区先生，他倒是很想立刻躲得远远的。
更何况，他是真的有事。
“项总，”区先生叫住他，“项总有时间赏个光，一起吃晚饭吗？”
项允超奇怪地转头看他。“我们那么熟吗？”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翘起嘴角，露出可爱的猫弧，“不过是在拉斯维加斯赌过一场。你和陈霆比较熟，和我也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吧。”
区先生看着他走远，重新坐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依旧摩挲着袖口的暗色花纹。项允超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他像一只小鸟一样刹眼就飞走了。
他就是适合被放飞，可是又让人想把他圈住。
“我可以帮忙，”区先生笑笑，打破了沉默，“条件依然只有一个。”
项允超约见了一位心理医生。这位心理医生姓柳，叫做柳三。他看着斯斯文文，却有着很重的江湖气，可是他又确确实实是一个心理医生。
“你的名字真是俗死了。”项允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么嘲笑他。“你若是再加个‘变’字，说不定就能更上一层楼，还能勉强有些意境。”
“我不用有意境，”柳三把眼镜带上，镜片下他的眼睛犀利而慵懒，“你要是再说我的名字一个字，我就把陈霆用手术刀切开扔到下水道里去。”
项允超的眼神一下子锋利起来：“你敢！”他说。
柳三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陈霆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八字不合？怎么一见面就吵架。”柳三哼一声，把病历摔了：“不治了，走走走。”
项允超跳起来一样冷笑：“庸医。”
柳三转头瞪眼睛：“你说谁是庸医！”
“你！”项允超根本不管陈霆拉着他的手，恨不得冲上去揍这个得意洋洋作死的柳三，“你是庸医，你有什么胆子开心理咨询所？我要是被你问两句，回去就得自杀！”
他一说完，转头就去看陈霆了。“我说了没关系，”他咬着牙，有些难过又有些倔强，“我妈的事，我早就放下了。”
柳三也怒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他就是有神经病，陈霆你赶紧带他治去！”
“小超，”陈霆把他拉到跟前，摸了摸他冰凉的手，“我知道，没关系，就是要他和你聊聊。我也和他聊过了，我妈妈的事，你也知道是不是？我们都需要和医生聊一聊，聊过了，什么事都没有。”
陈霆的目光沉静而幽深，项允超被他安抚了，只好再回过头去看那个讨人厌的柳三。陈霆也看着柳三。“你差不多点就够了，”他说，“我带小超来，不是让你惹他讨厌的。”
“你这个护短鬼，”柳三把病历捡起来，“明明是你家小超先挑衅好不好。”
“我没看见。”陈霆干脆利落四个字。
柳三恨不过，只能再次把病历摔了。他和陈霆是在魔方大厦认识的，魔方大厦是他的办公室之一，他每天都能见到那个叫陈霆的年轻人来到魔方大厦打工。他很冷漠，但是做事又绝对认真。柳三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打工。他那天在茶水间好死不死接了一杯滚烫的咖啡，被走进来的陈霆下了一跳，手一抖，咖啡洒了满身。
陈霆看了他一眼，接好水正要往外走。
柳三喊住他。“我觉得你这人挺神的，”他说，“交个朋友怎么样？我最近有个案例要分析，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莫名其妙的友谊就这么开始了。陈霆也觉得神奇，他和柳三的友谊如此轻易就达成，没有任何了不得的功利，甚至多了一丝丝人情味儿。柳三性格很奇怪，可是陈霆不在乎。
他和奇怪的柳三聊了很多，有意无意把母亲的事情告诉了他。项允超跟着他的那几个月，他曾经站在魔方大厦对着身边的柳三说：“你瞧，就是他。”
柳三端着咖啡仔细看了看钻进咖啡店的项允超，问陈霆：“喜欢？”
陈霆沉默半晌，笑了笑。“嗯。”他说。
“不好拿下，”柳三啧啧两声，“看着可好看。”
陈霆摸摸鼻子，再笑一下：“得了，我和他没可能。”
这个和他没可能的项允超过了大概半年就被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了。“小超的妈妈身份不太好，”陈霆皱着眉，“她去世的时候小超不知道，后来被他爸爸打了才知道的。我总觉得这是他的心病，一提起来就止不住地淌眼泪，有时候会很生气，有时候又安静地不像话。”陈霆看着柳三：“请你和他聊一聊，他每次在我身边惊醒，喊妈妈，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
柳三一直记得陈霆的嘱咐：“我要求不高，你让他开心一点，不要再哭就够了。”
“男娃还哭？”
“无意识的，尤其做梦的时候。”
柳三和陈霆单独聊完，出来就和项允超莫名其妙杠上了。
他后来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这个项允超吃醋了。他和陈霆单独呆在一间房里，说了太久的话。
真可怕。
柳三想到这个可能就有点不敢惹项允超。
今天他又接到了项允超的电话。“柳三？”项允超的声音和少年时期相比，倒是没多大改变，只是多了些沉稳和说不出的阴郁，“我是项允超，我想预约你的时间，有空聊聊？”
自从七年前陈霆带他来过之后，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任何交集。柳三甚至都没有再和陈霆有过什么联系。
他接到电话有些惊讶：“什么？”他问。
“聊一聊。没时间？”项允超在电话另一头说着，他还没等柳三回答，就又开口了，语气温和而强硬，“没时间，也麻烦你空出来。下午四点，我来魔方大厦。我希望那时候，没有人会拦着我。”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了。柳三第一次后悔自己这些年都没有换个电话号码。再转念一想，项允超如果真想找自己，哪里是一个换电话能拦住的。项家二少在订婚典礼和男人私奔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那个男人除了陈霆还能有谁。
但他但真没想到项允超会来找他。这个小祖宗当年就差点把他给搞分裂了，可是他倒是真的看出来了些不对劲。
“很轻微的轻度躁狂，”他和陈霆说着话，拿出了项允超画好的人、树、房子的图来，“不要紧，但是你注意千万不要给他刺激。他很依赖你，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只要你一直陪着他，他就没事。”柳三指着项允超画上去的一棵大树，还有一个人像，和他分析：“他画的大树是死的，可是人却站在树下面，而且很高大。这个人他画的时候，思考了很久，而且画的很认真。而且这个人有领带，他肯定是个男人。我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他心目中的你。”
极度专业的心理问题，他没有办法和陈霆解释得太详细，但是项允超当时确实是有一点点问题的，那个问题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因为现代生活的压力，很多人都会有一些轻度躁狂的症状。
项允超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瞪了自己一眼。
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七年之后项允超再次坐到了他面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的头发略略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清澈忧郁的眼睛盯着他缓缓眨了一下，然后笑了：“柳三，你真的不考虑改个名字吗？”
柳三死性不改：“你呢，你不打算换个男人？”
项允超慢慢把笑容收敛回去，他欠了欠身子，坐得更安稳些：“我换不了了，这又不是个名字，想换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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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栋打电话的时候没人接，陈霆他联系不到，他只能去给阿祥打电话：“阿霆呢？我查出美国这边的眉目了。”
这件事和项允超有关，在陈霆的高压之下，整个情报组织已经不声不响查了将近小半个月。阿祥不放心：“怎么着？阿霆心心念念的那个项允超，真在美国出过事？”
“我在拉斯维加斯查到了他的记录。他曾经赢了很多钱，但是那些钱并没有并换走。”
“他一个人去的？”
“他一个人去的，却不是一个人走的。”
“然后呢？”
“然后他的记录就被抹干净了，从出入境到大学档案，从他踏进美国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记录就都被抹干净了！”
阿祥惊出一身冷汗。项允超是个大活人，他应该是光明正大去的美国，他毕业的时候自己还陪着陈霆去看过他。他那个时候虽然消瘦，但是确实是快乐的，除了他不和其他同学合影有些奇怪，其他的没有任何问题。
最起码在他看来没有任何问题。项允超所谓的消瘦也是陈霆看出来的，他皱着深沉的眉，低声道：小超怎么精神不好，还瘦了。
阿祥就安慰他：你做毕业论文的时候不是也熬了一个多月，精神肯定不太好呀。陈霆听完，不再说什么了，可还是皱着眉。
项允超的资料他们居然完全查不出来，从一开始就一点都查不到，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现在只有一个突破口，我在拉斯维加斯找到了一个荷官，”阿栋的声音很急切，“他说他记得项允超！”
“问过话没？”陈霆把区彦文带到了魏叔身边。
“问过了。他只说他见过项允超，但是他不肯多说，他要钱。”
“给。”陈霆果断道：“要多少给多少，但是他说的话要是没用，切碎了丢进太平洋喂鱼。”
阿栋找到的荷官收了钱，痛快地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五年前见过项允超，项允超在拉斯维加斯豪赌了一场，那天他赌得很大很尽兴，和一位先生开的赌局吸引了大半个赌城的人围观。
“Very nice！”他想起来还是止不住的赞叹。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阿栋问他。
“我也奇怪，”荷官很小心地对阿栋说着，“我那天不过是因为有事，换了个班。等我第二天再去，我们所有人都被辞退了。我根本找不到以前的老板，也找不到以前的同事。有人把我送到了华盛顿，我是几年才回到拉斯维加来的。”
阿栋震惊了：“所有人？”
荷官肯定道：“所有人。”
陈霆听完阿栋的话，沉默了半晌。“把他带到香港来，”陈霆道，“我亲自问问他。”
魏叔在门口敲陈霆的门：“阿霆，区彦文小少爷，您需要把他送到T城去一趟。”他冷静地站在那里，垂着肩膀，“区先生说，要带他回意大利。”
陈霆被美国的事情搅得心烦：“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接？”
“我不知道，”魏叔说，“但是我觉得，区先生不太好惹。更何况，他现在在T城。”
T城。
陈霆猛地抬起了头。“他什么时候到的T城？”
“与你和允超少爷前后脚。”
“他认识项家的人？”
“他与项生似乎是有交情的。”
他还认识项允超。陈霆在心里补一句。
陈霆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一起奇怪的绑架案。“彦文，”陈霆喊区彦文，“你过来。”
区彦文躲在魏叔后面不肯出来。
陈霆只好叹气，哄他：“之前是我太凶了，好不好？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柳三听着项允超的话，有些惊讶。
“你真的要接受催眠？”
“嗯，”他冷着眼睛点头，“有人瞒着我太多的事，我想知道是什么。”
“与陈霆有关？”
“......应该是有关的。”
“你确定？”柳三再问他：“这个一点都不好玩。”
项允超笑了：“我知道。”他慢慢把目光转到窗户外面去，“阿霆一定在查，我要在他查清楚之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头痛极了。”他说着再把目光转到柳三的脸上。
“就算恶心，我也要知道。”
柳三把桌上的笔拿了起来：“接受催眠，也不一定让你想到什么事情，我要先为你做诊断，看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催眠。”
“来吧，”项允超说着，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表，那下面有一道伤痕，灼而痛，“尽量快一点，在一周之内搞定。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他的生命的轨迹又走得歪歪斜斜了。
自从陈霆出现，就又开始歪歪斜斜了。他的幻觉愈发频繁，幻觉里的人愈发清晰，可他就是看不清是什么人。
“哎，”项允超忽然叫了柳三一声，“你说，陈霆究竟喜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还是随便换一个人，只要是我这样的，他就都会喜欢？”
柳三楞住了。
“你这话没有意义。”他想了半天，也只能这么说。
“意义大着呢。”项允超笑了：“你不懂？”
我懂个屁，你个没治好的躁狂症患者。柳三吐槽。
ps.我又要断网了......
